(电锯人2更新了,都给我去看!!)
“爱菜酱,你知不知道你们隔壁班有一个叫千上纱织的女生?”东山厌坐在沙发上看最新一集的《马男波杰克》,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玩贝斯的妹妹问到。
电视机里的狗头男在高谈阔论:、
“这个宇宙是一个残酷的空间,寻求人生的意义并不是得到快乐的关键,它只会让你在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中忙忙碌碌,最终无为而亡。”
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正在不重要的事情上忙忙碌碌的东山厌如此评价。
“我知道她诶,千上在我们班也蛮有名的。”爱菜逗猫的手没有停下,“话说,哥哥好像没怎么向我主动打听过女生诶,你对她有意思吗?”
厨房里搅拌蛋液的声音停了一下。
“校长的任务罢了。”东山厌用一句话概括。
“哦——”,爱菜让贝斯酱点头,“千上出名最开始是因为她没加社团嘛——校长就是因为这个找你吧?后来大家才发现她在有些地方真的很奇怪,她不加社团可不是因为没人要哦,毕竟她长得很可爱,而且——”
小仓爱菜停下手中的动作,眼睛向上看,不知道该怎么说:“她的穿衣风格也很对男生的胃口,蕾丝边啊小裙子啊。无聊的滩高人。”爱菜损了一句男生。
“她也不是对社团不感兴趣,之前有人问过她,她说都很喜欢,只是太难决定了。”
“而且她很不会看气氛,要不是太可爱,说不定就要被大家排挤啦。”妹妹让贝斯对着电视里的猫头女挥拳。
厨房传来熄火的声音,吉野澄步端着晚饭走出来,是寿喜锅。
“应该不会像爱菜说得那么糟糕吧,毕竟茶高怪胎本来就不少。”姐姐看着东山厌的后脑勺笑眯眯。
“是哦”,妹妹表示认同:“毕竟有搞艺术的在,普通科的像老哥,要不是长得太帅,又靠音乐骗了那么多人的好感,早就该挨骂了。”
电视机里的马男问猫女:“作为我的经纪人,你觉得我长胖了吗?”
“不可能,你正处在人生的黄金时期,颜的巅峰!”
快要到颜的巅峰的东山厌选择关掉电视机,让时间停止流动。
三人都坐上了餐桌,爱菜率先夹起一片牛肉。
“唔姆,姐姐的手艺依旧那么好呢~。”
姐姐看向东山厌:“厌君觉得呢?”
“我这辈子的手艺都达不到澄步的高度了。”为了吃口好的,东山厌就是这么下贱。
“为什么哥突然开始叫姐姐的名了呢?”爱菜嘴巴不停,眼睛滴溜溜地转。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,大家都不小了,总会有分开的一天,不会有人照顾你,也不会再有人依赖你,不用哥哥姐姐、弟弟妹妹称呼,就是适应现实的第一步。”澄步姐姐笑眯眯,看来对自己的料理水平很满意。
“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家人呢。”吉野澄步的筷子与东山厌的撞在一起,溅起一点汤汁。
第二天见到千上纱织时,东山厌依然在回味昨晚的寿喜烧。
“千上学妹今晚吃什么?”
“嗯……不知道呢,好难决定啊。”学妹掰着贴了亮粉色甲片的指头,涂了唇釉的小嘴微张。
“所以你决定不了晚饭的原因跟选不了社团是一样吗?”
“嗯?差不多吧?其实我知道这点不好啦,妈妈从小就说我太贪心了,什么都好奇,什么都想要。”
“也没什么不好的。好奇心与贪婪促进了人类文明史上几乎一切的发明与发现。有可能你现在做不了决定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那些社团而已。”东山厌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。“这一周的时间,你想看哪个社团,我就带你去体验他们的活动。”
“可是社团活动一般只会让内部人员参加吧,现在不是早就过了参观的时间吗?”
东山厌露出对千上纱织毫无作用的笑容:“那是对一般人而言。”
第一天,一年级学生千上纱织想体验所有的运动社团。
第二天,东山厌累得休息了一天。
之后基本就是带着千上纱织往艺术楼跑。
说到艺术楼,其实茶高也不算那么普通——他们是少数提供艺术科学习的高中。而艺术楼就是艺术生活动的地方,地理位置与结构都跟普通楼对称。大多数艺术类社团的活动室就设在艺术楼里,与艺术生共用器材。
第三天,千上学妹去了棋牌社,旁观了德州、日麻、uno、游戏王、炉石、万智牌、跑团以及牌佬鬼叫。千上学妹临走时恋恋不舍地说下次还想来。
第四天,社团工作考察员千上纱织同志来到漫画社,亲切慰问了社团全体成员,并在狗腿东山的牵线搭桥之下与社员小仓爱菜结成友好关系。
第五天,至高无上的神千上氏降临了文学社,在听完社员的学术交流后向东山厌宣布他们不配被神的光辉所笼罩。
第六天,猖狂的千上纱织无视东山厌的劝谏敲开了电影社的大门,快乐地喊到:“打扰了——”
坐在放映室中央的女生看了她一眼,千上纱织感觉自己的神格不稳。
佐仓玄不再看千山纱织,对她身后的东山厌说:“厌君,坐到这里来。”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。东山厌默默地坐了过去。
千上纱织跌落神坛。
三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了一遍《情书》,千上纱织坐在角落。虽然她身兼天然与地雷两大社交无敌属性,但不知为何她知道,最好不要去打扰那个女生。
第六天安静地结束了。
第七天,千上纱织没有想看的社团了,她说想看看东山厌的乐队。
东山厌带着她来到琴房,众人正在排练。鼓手女生见到二人进来,敲了两下镲片,算是打了招呼。
东山厌抛下千上纱织,随手拿了把吉他弹了段solo,众人配合着。
千上纱织重新感受到了七天前所感受到的孤独,这段孤独在初中陪了她两年,在高中已经陪伴了她快一个学期。
在普通班,做一个怪胎还是需要勇气,无论是每天的盛装小裙子、喜欢的首饰,还是听不懂的话题与无休止的好奇心。有人来关心过她,却也匆匆离去,性格不合所需的磨合需要太多精力,没人承受得起。跟着东山厌,她才感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,大家都随意释放着个性,即使有碰撞也无所谓。
今天过后,快乐就结束了,千上纱织决定稍微乖一点,给前辈留个好印象。
音乐响起,“千上学妹。”音响传来的声音吓她一跳。
“这首歌是英文,认真听。”她想起月台上的对话,有点尴尬,她点了点头。
平淡的前奏切了进来。
“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(当你出现在我面前)”
“Couldn't look you in the eye(我却不敢直视你的双眼)”
“You're just like an angel(你就像天使一样纯洁)”
“Your skin makes me cry(你的一切令我动容)”
“You float like a feather(你就像羽毛一样轻盈)”
“In a beautiful world(飘浮在美丽的世界里)”
“And I wish I was special(多希望我也是特别的)”
“You're so fuxking special(因为你如此与众不同)”
“But I'm a creep, I'm a weirdo(但我却是如此卑劣 我是一个怪胎)”
“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?(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什么)”
紧凑的鼓点与沉重的贝斯贯穿始终,千上纱织迷失在太空里,眩目的自卑感令她窒息。
东山厌陪伴千上纱织七天,为她处理了身边的麻烦,有他在,众人就会意识到,千上纱织有保持奇怪的资本,他们会把千上纱织看作与东山厌、与艺术科学生一样的人,他们就会允许她继续怪下去。鹤立鸡群的人最容易受到众人的攻击,作为校长的王牌杀手,他当然要杜绝这种可能
最后他要用这首《Creep》给予她自信。东山厌唱她的纯洁、唱她的与众不同,而他则扮演庸碌的众人,在她面前只能做一个自卑的怪胎。
……
二人走在放学路上,黄昏早早地点缀在路边,令千上纱织想起东山厌表演时的光芒。
“学长”,千上纱织顿了一下,她爸爸对她说,前辈可以随便叫,但学长只能叫那些诚实可靠温柔帅气又真心对她好的人。“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了。”
“无论身处的世界正确还是错误,我跟学长都不是一样的人。高一入学典礼时,我看过你在台上的演出,那时我就有这种感觉,今天看到你们的排练,我更确定了。”
“学长,你是正确又强大的人,你站在哪边,哪边就是真理,我只是个性格有点奇怪、兴趣有点多、长得有点可爱的普通女生而已。”千上纱织想起《Creep》的旋律。
东山厌因为普通女生前的一长串修饰有点想笑,但是他忍住了。
“我刚入学时,其实跟你差不了多少。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弱小,没关系,我可以保护你,直到你变得强大起来。”东山厌看面前的女生挺顺眼,他不介意善良一下。
“在对抗这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世界时,我们都是一样的。”东山厌想起自己的命运,话音刚落,佐仓学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。
“你就这样跟她形影不离了七天?”佐仓玄踢了踢路边的石子。
“校长的任务嘛。”东山厌跟着她向一旁走去。
听见东山厌的话,千上纱织的胸口不知为何传来一阵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酸涩,《Creep》的余音缭绕。
“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?(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)”
下意识地,她的手向前伸去。
却没有抓住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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